西装定制店访谈报告-西装定制店访谈报告
如何评价雅戈尔品牌?
雅戈尔嘛,个人感觉衬衫真是做得好得不能再好了。曾经有一段时间比较迷恋面料,追求大品牌,作为衬衫控买了许多号称进口面料的衬衫,动辄标价两三千起,但是真心不是我等小老百姓穿的,洗两次就皱巴巴的不像样了,太难伺候了。雅戈尔就好多了,衬衫又好看又便宜,穿过丢洗衣机里甩一下,捞出来扯平就好了,下次穿时还是那么板正。但是雅戈尔别的衣服么,真心不推荐,西服款式普遍太土,面料又很一般(但是依然完爆罗蒙杉杉柒牌劲霸七匹狼一百多条街),国产品牌里,实在有很多品牌比它好得多。牛仔裤、夹克衫、棉服样子真是乡土气息太浓,大衣样式不好看面料感觉也一般,这些衣服推荐购买大商场里标价很高的国产品牌(格罗尼雅、卡尔丹顿、蔓哈顿等等),要知道这些品牌的衣服虽然完全对不起它的标价,但是它们打起折来价格有时候也会低到匪夷所思的地步,赶上了那还是完全值得买的。
母亲租房满足我(那些想摆脱被动的母亲)
实习生 陈灿杰 李科文 澎湃新闻记者 任雾
在畅销小说“那不勒斯四部曲”第三部《离开的,留下的》中,有这样一个情节:受过高等教育的彼得罗,无法接受雇佣保姆分摊家务,表示不希望家里有奴隶。
此时他的妻子列侬,正因独自承担育儿压力,濒临崩溃,忍不住问丈夫:“那你觉得,我应该当奴隶?”
“你当母亲,而不是当奴隶。”他回答道。
小说自然有虚构的成分,但不难窥见背后的现实问题,母亲往往被赋予了一种不乏理想色彩的职责,背后的艰辛付出则被视作“理所应当”。美国密歇根大学妇女学和历史学教授王政,此前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时表示,近百年以来,女性独立与女性回家,一直是场持久的拉锯战,选择全职太太,也就选择了被动的人生,“我不认为受过高等教育的女青年,都会心甘情愿地做贤妻良母度过一生。”
可当这些母亲试图摆脱被动,重回职场,迎接新的社会角色时,“母亲”的被动,又难以避免地出现了。
取舍
二宝1岁时,童翠萍成功应聘一家知名企业的品牌顾问,公司位于广州天河CBD,世界500强企业云集此地。走在摩天高楼中,她内心雀跃,以后每天光鲜亮丽出门,做个职场“白骨精”。
这个想法很快被加班击碎,她下班回家,出了地铁口得搭10分钟三轮,师傅不常走大路,遇到城管跑得更偏,那些穿行于城中村握手楼的夜晚,能安全到家,童翠萍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庆幸之外,她只想快点见到两个孩子,帮她们刷牙、把尿、收拾、哄睡,俩闺女特粘人,又爱发脾气,有时她被磨得受不了,会希望到家时孩子们已经睡了,“可真的睡着了,我又怅然若失。”
上班时,大宝在幼儿园状况不断,总尿裤子,会打自己,同时扁桃体肿大,动辄感冒、发烧,在公司负责危机公关的她需要随时待命,但几乎每月都得请假往医院跑,更难睡个安稳觉,“一个人带孩子睡,相当于睁着一只眼睡觉,孩子翻个身就会醒。”她的丈夫因创业起步,同样分身乏术。
这样的生活维持不到一年,有天丈夫从她头上连着拔下二三十根白发,令童翠萍重新审视起当前的状态,“辞职吧,我应付不来了。”
她上一次辞职,是因意外怀上二宝。那是2011年8月,童翠萍29岁,在好不容易考进的中山大学编制里已待了3年,做社科图书和特藏文献的访谈。每天午休三小时,她带张折叠床放办公室,书看累了,睡会儿;坐久了,去书库走走,顺便借几本书。
“现世安稳,不过如此”,她本以为余生就和这所学校绑一起了,二宝的到来打破了一切,公婆说要守住铁饭碗,童翠萍狠不下心,还是独自一人去办了辞职。“如果天平的另一端是一个生命,你叫我如何取舍?”
办完手续,她走在草坪上,眼泪直掉,这么好的学校,从此与她无关了。她曾带着牙牙学语的大宝在学校玩,一一指着附属学校,说这是她以后要读书的地方,可她已不能留恋。
辞职后,童翠萍利用走廊空间,给闺女们做了书架。本文图源均来自受访者
而当童翠萍第二次提出辞职,总监坦言,以她职场只待了一年的履历:要么家里蹲,要么创业。一听这话,童艰难构建的辞职决心,瞬间溃堤。之前总监和她聊过带娃,称每天能哄儿子睡觉就不错了,根本不敢奢望有时间陪他吃晚饭。想着即便奋斗成总监,也一样难以顾家,童翠萍自问,“这是我要的吗?”
答案是否定的。童翠萍选择相信感情:哪怕一辈子家里蹲,婚姻不至于破裂;即便破裂,丈夫不会在经济上亏待她;自己不懒不笨,到时也可以做保姆养活自己。
但这不代表她就从容接受了辞职,她不想失去经济独立,“这关涉到自尊和安全感”,和朋友做起港货代购,却总有点“犹抱琵琶半遮面”,顶着高考状元和南大保送研究生的光环,她不好意思在微信推广,怕被昔日同学和老师看到。
那时最让她欣慰的,是大宝在她陪伴下,情绪逐渐好转,“同学妈吗说叮当(大宝)更活泼了,有生命张放的感觉。”可对于自己,童翠萍总是发慌,哪天真要她外出找米,何以为生?苦闷堵在心口,说多了怕成祥林嫂,有次只能狠咬手臂一口,转移下心头的痛。
童翠萍周末带着两个孩子出游
适应
落到现实,全情工作往往意味着减少分给孩子的时间,这在一定程度加剧了母亲的愧疚,据某招聘网站的《2019职场妈妈生存状态报告》,因缺乏陪伴孩子而感到较大心理压力的母亲,比例高达85%。
在上海从事电商运营的胡千筠,2020年10月重回职场时,同样因见不到小孩面临着强烈的分离焦虑。刚上班时,孩子睡前哭,醒了继续,送托班也是一路哭过去,“回职场最大的困境就是面对与小孩的割舍”,胡千筠给了儿子一个兔子娃娃,说想她时就抱着,像是妈妈陪在身边。
而当自己坐到工位,同样无法抑制的思念让她焦虑,于是她午休不断翻着儿子相册;去茶水间接个水,也要看看老师有没有在班群更新活动照或者视频。她发现,别的小朋友在听课,跟老师做动作,她的孩子都抱着那只娃娃,“看到他在想我,就特别失控,忍不住要哭。”
胡千筠的小孩刚上托班时,总抱着他的兔子玩偶
焦虑之外,更直接的难题是跟上工作进度。原先待过近6年的互联网业,已在带娃的3年间变得陌生,她清楚线上运营的更迭速度——新流程、新玩法,这些未知的恐惧,一度让她选择逃避。直至前同事找到她,胡千筠终于决定把握机会,跨出只有孩子的世界。可上班第一天,一个Excel表格,她做到晚上10点半也没做好。类似的表格,同事几分钟搞定。
胡千筠工作中需要做的Excel表格
“一个店长97年的,我89年的在做运营,有点太弱了”,看着几乎都是“小朋友”的同事,胡千筠清楚她已告别“在家抱着手机,和宝妈聊小孩用品、报课、学区房”的生活,拿起小本子密密麻麻记下Excel的每个步骤、每个快捷键,试图搞清主品、赠品、进货量、销售量及售后数据分析。做梦睁开眼,还在做表格,每天不厌其烦问邻桌怎么做,“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在想,老阿姨会做吗?这么简单的表做这么久?”
那时她连喘口气的空都没有,午饭带的便当,当晚饭吃,吃完继续干活,她急着走,小孩总在闹,要她回家才肯睡,可工作没完成,人走不了。好几次胡千筠觉得“要疯了”,为什么不做店长呢?她本不用学这些,前同事原先就是委托她做店长的。
“店长薪资很高,但加班非常厉害,可能半夜还要赶个PPT出来开会”,胡千筠清楚,准时下班是很难往上走的,但这次重回职场,她追求变了,收入稳定,有双休,能回家多陪宝宝就行。
如今胡千筠所有加班的调休,都是头个月“攒”下来的,她已能做到6点下班,到点走人,5分钟3个表格也是正常操作。她的小孩适应新环境还比她快一些,两周左右,孩子没再将那个一直放在床头的娃娃带去学校,“我蛮开心的,这一步迟早要走出去的。”
偏见
比适应职场更难的,或许是被剥夺了“重回”的权利——尤其孩子还是一名自闭症患者。
2015年,张潇34岁,作为一名前Hr总监,她清楚职场“荣枯分水岭”(35岁)已在眼前,提了几次重回职场,丈夫都没在意,她干脆把简历挂网上,里面涵盖了她在前公司内刊发表的文章,及多个优秀管理表彰,只是日期截止在2011年——那年5月,她的孩子“皮皮”确诊自闭症,她6月就完成了离职交接。
“脑子被这地震般的事占据了”,4年间,她带皮皮在上海、北京、石家庄、安徽等地跑着,像没头苍蝇,听哪儿康复好就去哪,“心存侥幸,拼命花钱”,幻想孩子碰到哪个老师突然开窍。可皮皮是名低功能自闭症患者,构音都困难,名师语言课一小时好几百,上了一年多,还是没法说清想吃什么,可能觉得牛肉面顺口就说了,到了面馆又大发脾气,烦躁起来还会莫名撞脑壳,“他没有共情能力,我哭的时候可能还在笑”。
打击多了,张潇称后期已是行尸走肉,像个陀螺被孩子拖着走,皮皮用的褪黑素,她多买一些自己吃,“他(丈夫)觉得我带着孩子(在特殊教育学校)混,暗无天日往前混就行”,无法接受落差的张潇经常哭到半夜,昔日的职场痕迹,只剩压在衣柜里的定制西装,和脑中难以磨灭的HR思维:她用表格管理皮皮的康复日程,标注每日补充的营养剂和过敏物;碰到管理不太规范的学校,会给老师做SWOT分析,建议他们加强培训力度。
而选择挂上简历,更是因为“在黑暗隧道里看不到头”的日子,已将她逼到精神负荷的极限。当时她很快收到当地一家大公司的面试邀请,且顺利通过了一二轮面试。等丈夫吃完晚饭,她正式聊起此事,丈夫不敢相信她真投简历了,连连发问:三试过了,去还是不去?去了,能拖多久?孩子怎么办?交给别人,能有妈妈用心吗?
“他说你是妈妈,你就得带,这话对我打击特别大,你不能因为我牺牲完了,就告诉我妈妈都是这样”,可无法给出答案的张潇,只能忍着放弃三试的遗憾。
后来有次她和丈夫发生口角,她质疑道:“去工作的工资不比你低,离家也更近,为什么不能爸爸带娃?”这些话,最终都被更激烈的语气否决。皮皮听不懂那些争吵,难以开口的他仅能焦急地伸着手,试图去捂父母的嘴。
“其实上班的是那个去喘息的人”,张潇同样无法理解,皮皮确诊后,做工程师的丈夫就像丧失了学习能力,几乎所有资料、讲座、康复都是她在操心,似乎学了的话,这事就会跑他头上。曾经他俩是器械设计专业的大学同学,只是那个善良忠厚的男孩,已变得比想象中顽固,认定人生无望,同学间一聊孩子,他跑得远远的。
张潇自学自闭症康复时做的笔记
而她之所以由理工科跨专业到HR,也是源于性别偏见:女生就是画不好图。大学毕业后,她通过校招进到一家知名央企,同期男生在车间独当一面,她在办公室打杂,领导和她开玩笑:“你们女生去车间,那些人看机器,老盯着你们,容易出危险”,“包括爬火车顶,好像女的就容易掉”。
不甘生命被浪费的张潇扔了铁饭碗,跳去前公司,两三千人的车间,女性员工不到1%,做的和她之前还是差不多,她索性断念,在管理部门重头学起,“乐此不疲,就怕没活”,做个PPT也要抠到色调统一。7年,她从实习生做到总监,离职时没空留恋,倒是今年领导特意让她回去看看,那些情绪突然涌上心头,她开玩笑说要不再写篇回忆录发内刊上,“如果说发我真会去写”。
漠视
著有《妈妈值多少钱:世界上最重要的工作为何不计薪酬》的纽约时报记者安·克里腾登,曾在书中提到,当一位母亲放弃工作,她不得不用自己的损失垫付“妈妈税”,可她们甚至没有失业保险或者补偿。“母爱是世界上最可再生的资源,但我们仍有充分理由终止对女性劳动的无偿占用,这叫做公正。”
实现这种公正并非易事,据《职场妈妈的飙泪指数研究报告》显示,超过七成职场女性当妈后情绪易波动,近两成受到抑郁症等精神疾病的困扰,其中主要原因在于丈夫对女性付出的漠视。
2017年产下龙凤胎的林晨,就在刚生产后深刻感受到这种漠视带来的伤害。在娘家待产时,她曾严重出血,吓得不敢再走楼梯,连着请医生上门打了2个月保胎针,那时在异地上班的丈夫还会为她的产前焦虑感到紧张。生产后,顾不上没恢复的伤口,她几乎彻夜照顾两个孩子,女儿总是吐奶,儿子稍有动静就醒,接连不断的哭声中,一天完整睡2小时都难的她几乎心力交瘁,在电话中和丈夫提起时,他有些不耐烦——好了、知道了、他也累。
回想起那个抱着女儿看着窗外天空一点点变亮的清晨,她说道;“那时候我就有一把剪刀,可能会把自己给了断”。
“换做我,可能宁愿加班,也不想在家带孩子”。此前她从事商务口译,享受和国外客户谈判的过程。带娃的三年,孩子被蚊子叮了,哪儿磕了碰了,丈夫的种种埋怨,她已无力解释;就连家务没做好,他要指责,收拾干净了,又觉得她在家倒是悠闲。落差一点点垒着,林晨愈发压抑,“我只希望他回来抱一抱我。”
而小孩犯的错误,同样让林晨自责。有次感冒,她吃完药在床上看着孩子,不知不觉眯了眼,正要睡熟,突然惊醒,循着吵闹声,她看到厨房门口耷个扫把,进去,满地麦片,林晨一下崩溃了,孩子手足无措看着她。打扫时,她忍不住掉泪,“孩子所有的行为都是大人的过错”,林晨恨自己怎么就睡着了。
这些难以纾解的情绪,林晨偷偷写在网上的日记里,她本想在日记里鼓励自己,有时写到一半,又忍不住哭,身旁的孩子也被吓哭了,但妈妈哭得更难过,他们有些困惑,后来懂得手忙脚乱地跑去拿纸,让妈妈不要害怕。如果爸爸在场,即便没什么缘由,他们也去打爸爸,觉得是他欺负了妈妈。
林晨的日记
“一个人本性难移的话,我真的没有办法去改变他。”她的丈夫曾在应酬中喝多了,一身酒味却不愿洗澡,也不愿分房睡,发酒疯后扯掉窗帘,砸东西,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,她只能报警。隔天,丈夫完全忘记发生的事。生活继续,林晨则照常买菜做饭带孩子,林晨未曾预料的丈夫会变成这样,但依旧在心底劝慰自己,“生活大概就是这样”。
答案
去年9月,林晨的孩子开始上学,哄完孩子睡完,已是晚上11点后了,丈夫仍在应酬,她独自在电脑前下载简历表格,填写时总有恍若隔世的错觉。面试一个展会秘书岗位时,小姑娘问她,会用office么,她说会,随即被问到几个陌生的软件,她有些懵。小姑娘告诉她,那些office已经过时了,会也不是什么本事了。
“觉得自己太差了,没有办法,只能承认”,看到多数面试官在得知她职场空窗三年多时的错愕表情,她已大概知道结果,有一刻想着干脆去咖啡馆当服务员,这样就不用怎么说话了。当时她投的心仪岗位,都被刷掉了。在“可有可无”列表中的另一半岗位,要么因不方便接送小孩作罢,要么实在不想去。
“想知道社会到底需不要我这样的人而去投简历”,她其实并不急着工作,清楚自己的处境后,她服气了,“我没人脉、本事不够大,性格也比较弱”,此前她想过考研、考公,一看试题,脑子一片空白,也放弃了。如今她在带娃同时兼职家教,算是给自己放个假。
而带着皮皮的张潇,依旧难有喘息的机会。在亲历各种自闭症康健机构乱象后,她与一名特教老师于2017年成立工作室,“必须把妈妈和工作这两个事80%结合到一起,我才能工作。”为了省钱,她自己裁剪各种教学卡片、制作教具,常忙到半夜一两点;设计的课程则拿皮皮练手,即便陷在“母亲”与“教师”的错位里,她也不愿因此降低要求。
到了2019年,工作室由由月租两千多的民房,扩大成年租超6万的独栋别墅,“我不只是一个妈妈,且我的工作是对孩子有帮助的,甚至因此挣到了钱,那简直是太好了。”可转眼疫情爆发,工作室最终关停。
之后,除了偶尔去给机构做课程培训,张潇再度被困“母亲”之中,直至今年1月,一家机构发来邀请,问她有没有兴趣做中大龄(大于12岁)患者培训,因难以盈利及教学难度,业内鲜有涉足,张潇接手了,皮皮12岁,刚好能去,她的教学能力也一直是随皮皮年纪更新的,母子在图书馆泡了3个多月,设计了新的教学方案。
将成果汇总的前夜,她忙到凌晨3点多,PPT还剩一页,只能早上8点去机构路上再来。上台前,“逼着,困意就过去了”。一结束,那口气过了,剧烈的疲惫感袭来。如果可以,张潇想做和音乐有关的工作,那些想要逃避的瞬间一直都在,但她清楚自己是放不下孩子的,“打起精神,往前走”。
另一位母亲童翠萍,2014年辞职后,在人生最为迷茫时刻,选择重回熟悉的道路——考博,考前3个月,母亲意外病倒,忙着照料、求医的她,没有放弃备考。笔试结束,隔天就飞南京照顾住院的母亲。等母亲做完手术,返回广州的高铁上收到通知,她的笔试成绩幸运过线,最终成功通过面试。
期间她开了个公众号,写她做全职妈妈的故事,首篇讲述自己人生历程的文章引发了不少母亲的共鸣,阅读量直接破万,此后一篇讲述给家人投保决策过程的文章意外出圈,商洽合作、咨询投保找上门来。机缘巧合下,她成了一名保险经纪人,“输出是最好的学习”。
回顾昔日的职场妈妈生涯,她觉得作为女性,在不同阶段都有权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,毕竟“人生还有种种可能”。
童翠萍女儿画的公主
校对:张亮亮
高大上的苦逼行业:4类金融职场辛酸史
高大上的苦逼行业:4类金融职场辛酸史
FRM一次过2020-05-14 14:12
从苦逼的券商研究员到看似高大上的投资银行家,再到看着光鲜亮丽的信托经理与PEVC投资经理,所做的工作其实没有外表那么光鲜。
金融业职业选择必读系列之一:券商研究员
小券商研究员究竟有多苦逼?问了一下,答曰:“三年前月薪2500,现在翻番了!”
这种窘困的情况是不为外 人 道的。 去年调研,一研究员跟我说,晚上都在公司写报告。“为什么不回家写呢?至少舒服点。”“家里没钱装网络。”我默然。又据说,某证券上海研究部裁员,一研究员尚未找到下家,为了不让这几天来沪过年的父母担心,还坚持每天出门“上班”。潸然泪下。
像这样的事情本人经历过的就七八回。 有时想,这上海的金融服务业,怎么就跟想象的不一样。说起金融,应该是最高端的工作,吃香喝辣,高级白领。没曾想,干的比狗还累,挣得比民工少,难怪大家都自称“金融民工”,甚至还有叫“二级狗”的(股市是二级市场)。
有段子为证:“二级狗,身怀绝技四处走。上市公司忙调研,挑灯夜战写邮件。早起开晨会,朦胧惺忪眼,领导问点评,答曰无尿点。路演一天四五场,出差回来灰头脸。股价飙升没推票,开始下跌才出现。基金经理问何故,你说逢低吸纳点。工作多年,经验无限。高抛低吸,波段操作,终于成为万能箴言。”
段子或许有点夸张,但事实总是如此残酷。券商研究所是一个充分竞争的机构,旱的旱,涝的涝。全国有九十余家券商,平均每家券商研究所30人,也有两三千人。全国上市公司总数才两千五百余家,几乎是人均覆盖一家。
这些年研究所大肆扩张,产能严重过剩。往往能够看见,新股IPO推介会和上市公司调研的时候,一个小小的会议室坐满研究员的情况。在这种背景下,由于A股持续低迷,整个市场交易量下降得非常厉害。2012年开始,上证的日均成交量长期在1000亿以下,比2010-2011年降幅达到约40%。
由于券商研究所的收入主要来自于基金的分仓,交易量的下滑必然导致研究所收入的直线下降。大券商的研究部门,尚可以用别的部门的盈利来支持,以作为品牌投入。对于小券商而言,如果无法创造收入,作为成本部门的研究所就必然面临业务调整。
对于研究员而言,最大的动力,就是评选新财富分析师排行榜。一旦上榜,就说明你推的股票获得卖方的认可,为客户创造了价值,为公司赢得了声誉和分仓佣金收入。有的顶级研究员,一年为公司创造的佣金收入可能就几千万。这种情况下,拿几百万的工资毫无压力。对于没有上榜或者根本没有业绩的研究员而言,其结局很可能就是冷板凳甚至裁员。这种业界生态,和房产中介极为相似。
一个研究员要成名,除了运气,还要付出非常人的努力。加班是常态,不加班是变态。有个朋友跟我描述典型的一天:早上六点就起床,七点开晨会,接一上午电话直到耳鸣,逢大跌还要被客户狂骂。写报告、写邮件、跑公司、去路演,忙到没时间喝水和上厕所。下午六点下楼去兰州拉面吃饭,准备回来继续加班,碰到其他部门同事,还被问一句:哦!?今天只上半天班?
二级狗的苦逼,不仅仅在于钱,在于忙,还在于对本职工作是否创造价值的反思。过去几年,股票研究言必称价值投资。巴菲特,彼得林奇,格雷厄姆,能叫得上名字的投资大师全在圈子里面全流行过。
二级狗的研究,一会儿谈估值,一会儿谈成长。推的股票跌了,要说创造了买入良机。没推的股票涨了,要说泡沫太过疯狂。无奈过去几年,A股太不给力。做价值投资的,往往套得很惨。追逐热点概念的,却意外涨得离谱。
有位二级狗给我写信: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研究了,现在推荐股票,做完一轮自上而下的研究,再做完一轮自下而上的研究,最终选了个底部放量的。”这工作做到最后,越来越怀疑自己,你说,苦逼不苦逼?
如此苦逼的人生,还能坚持下来的,必是勇士中的勇士。正所谓苦中作乐,善莫大焉。二级狗运气好,还有翻身的一天。可惜有的人靠的是内幕交易翻的身,当然也有做内幕交易亏钱的,这种就只能呵呵了。
金融民工职业发展必读系列之二:投资银行家
什么是投行家的范儿? 定制深色西装外套、免烫衬衫、反褶袖(缝上名字英文缩写)、意大利手工制皮鞋?大错特错。
在中国,做投行的(大部分时候说是券商),上班的时候大多数是穿公司发的不合身的司服(每套工装费2000元,员工在离职时还需要缴纳部分费用),出差的时候则是各种淘宝货。免烫?反褶?那是天方夜谭。衣服没有点褶,都不好意思说自己onfield。
投资银行家不是天生的。 上大学的时候,他们在宣讲会(各种seminar,workshop)上被高盛、摩根等等洗脑,吃着这些外资投行提供的免费小点心,跟在大投行工作的学长学姐们聊天。“Hello,I am from the Investment Banking Division of Shenyang Zhongtian Securities.”一口倍儿纯正的伦敦腔,让他们羡慕不已。
就是这种范儿!这种运筹帷幄舍我其谁的aggressive,只要有朝一日拿到投行offer,那就是一览众山小,从此告别吊丝了!
等到真正入了职,才明白这个行业无穷无尽的艰难。初出茅庐的freshanalyst(有的叫分析师,多数时候叫业务员)们穿着西装,提着电脑包,拖着行李就开始出差了。出门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,领导会勉励你们,这次出差时间很短,只需要半年时间。由于经费紧张,多数时候需要坐火车出行,公司很体谅大家,可以坐高铁,但是报销只能二等座。
不过不用介意,一上班就有项目已经运气很好了,老同事们等IPO开闸都等了好几年了,揭不开锅,都饿得眼都绿了,可惨了。
项目尽职调查结束,春夏秋冬过完了,新人感触颇深,有诗一首,作为见证:“一级狗,手拖行李全国走。项目都在山沟沟,拖拉机上人抖擞。尽职调查,实际是车间里面数数;高管访谈,大概是会议室中抽烟。江浙私募,非说成国际基金;土鳖团队,句子里全是英文。”由于onfield时间太长,没带购换洗的衣服,回来的时候穿的都是项目所在地小县城商品城买的地摊货,一群人大包小包从虹桥火车站出来的时候,恍惚间有一种过完年乡下来沪打工的赶脚。
回来后就是各种PPT,各种Excel,各种加班。女员工越来越少,后来只剩下三种:离婚的、单身的、正在办离婚的。生活质量一塌糊涂,职业生涯暗淡无光。怀揣着成为“本土投资银行家”梦想入的行,却陷入了无止境的保荐人资格考试和申报材料堆中去。每天忙到半夜,伏案写材料、调整文本格式。到会里报材料,因为装箱后夹子的角被压掉了,或者塑料膜不平有凹陷,又被打回去重新买夹子排队。
投行民工纷纷发福,身体状况每况愈下。几年下来,腰酸背痛腿抽筋。走在外面,远看像要饭的,近看像住院的,仔细一问原来是做投行的。
回想起当年招聘的时候,隐约有一种什么地方不对 。到底是什么让HR看上了我呢?投行民工心想。努力地想努力地想,终于有一点模糊的记忆了。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,在学校边上的四季酒店会议室里,有着这样一番对话。“你大学干嘛了?”“打游戏。”“常打?”“每天到3点。”“上课吗?”“上。”“几点上课?”“8点。”“你身体好吗?”“很好。” “好,我们觉得你的素质很适合在投行工作。恭喜你,你被录取了!”
金融民工职业发展必读系列之三:信托经理
“我们不生产人民币,我们只是人民币的搬运工。”
得益于这几年影子银行的快速发展和A股市场的持续低迷,许多证券业人士纷纷转投了信托业。以笔者为例,身边好几个做私募的、公募的,现在都在各种信托公司和基金公司子公司干得不亦乐乎,美其名曰:信托民工。
信托民工的前身,大多是银行对公客户经理,搞的是拉关系的活儿,从来没称过高大上。自从房地产融资被政策逼到了影子银行,信托业就突然大放异彩出来。信托民工搞出了各种银信合作、证信合作,从买入返售到信托受益权投资,金融创新层出不穷,业务模式眼花缭乱。
一时间,以前被视为吊丝的信托业,突然成了金融业的高富帅。报纸上、网络上,那些稀奇古怪的名词,直接把人讲得云里雾里,就连华尔街回来的金融大鳄也听不明白。现在,一人卖信托,全家都是托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!
那么,如何才能做一个合格的信托民工呢?笔者以为,一个合格的信托民工应该具备以下素质:
首先,要经验丰富,业务全面。 什么行业都懂、什么业务都能做。只有客户想不到,没有你办不到。笔者见过的信托民工,做完地产做餐饮,做完钢贸做零售,最近甚至有开始做互联网的了。至于什么艺术品、红酒等等,更是不在话下。张口就来,随便都能谈出个一二三。这素质,一般券商行业研究员根本比不了。不管这些行业看不看得懂,反正只要抵押物是房地产就没问题了,信托民工这点自信还是有的。
其次,要效率恐怖,随叫随到。 且不说接到通道业务后,连续工作不睡觉都要把流程走完,就是一般的自营业务,那也是只要风控一个电话,立即蹲在评审边上跑前跑后,出各种解释,写各种说明,责任全归我,中收大家分。放款前,人前人后装孙子,一个流程N个爷,服务无底线没节操,过五关斩六将,到达目的已累成狗。
最后,要人脉广阔,能拉项目。 信托民工要懂得混迹于各种论坛、会议,要四处发名片,逢人便说:“有项目吗?有钱吗?”对项目方说有资金,跟资金方说有项目,这是基本功,要面不改色心不跳。虽然实际上什么都没有,就是一个资金掮客,但也要表现得气场十足,让客户觉得你能呼风唤雨。当然,各种社交聚会结束后一定要记住早点撤,不然就赶不上回家末班公交车了。
满足了以上几点,你就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信托民工了。等等,先别急着投简历,据说,现在行业风声不太好,跑路的多了,有些项目也可能要违约了。碰到不良,工资不发,离职不办,那是常有的事儿。笔者只能提醒到这儿了,各位看官,入行有风险,决策须谨慎啊。
金融民工职业发展必读系列之四:PE投资经理
PE投资经理,是这几年逐渐兴起的一种金融民工类别。 舶来品,洋名Private Equity Investment Manager,外资一般称为Associate,内资许多称为投资总监(title通胀了,实际上下面没人)。在金融业,PE堪称王者之王,什么KKR啊,黑石啊,都是这一系的。那都是什么人?千年老树生成妖啊。
一般来说,PE这个行业挺难进,没干过几年投行,没做过几年实业,谁相信你有经验看企业、懂企业、管企业?国外的PE,都是一流的投资银行家,再加上官二代,那可是资本和权力的完美结合,是美国特色资本主义的精华!
不过,谁叫你在中国呢?中国专治各种不服。 咱这里,搞私募股权投资,那赌的是上市,只要能上市,就算你卖的是啥,那也能变黄金。业内将商业模式称之为“估值套利”,只要你掌握了这个模式的诀窍,谁都可以干PE。
话说什么行业到了中国总不可避免地沦为劳动密集型。PE行业也不例外。多招点人,全国各地三四线城市扫货,总能找到几个靠谱的吧。反正咱不缺人,据说,现在研究生毕业,起薪才三千块呢!小米加,也能打过美系正规军。
虽然是起薪三千块招进来的,但也千万不能掉份子。PE民工谈业务,必须走高大上路线,谈财务谈估值就输在起跑线上了。怎么搞?饭桌上喝点小酒,跟老板觥筹交错间不经意地露出一张证监会领导的名片,随口淡淡地说道:“钱这个东西嘛,天空飘来五个字,那都不是事儿。关键我们能整合资源,提供增值服务。”给老板斟满杯中酒,再补上一句:“会里面领导跟我们领导念大学的时候是上下铺,改天我们一起到北京,也在领导面前混个脸熟。”你们感受下,这种霸气,是不是能把一穷二白的企业家土豪吓尿?
酒桌饭桌这种高端场合毕竟还是少数,PE民工的日常一般可以用下面一段话概括:“PE狗,月薪三千偶尔有。底薪低提成高,公司招聘都说好。Carry哪天能拿到,再过五年还算少。对外人称高富帅,实则加班狗一条。项目跟投,往往是鸡肋残渣;内部认购,其实被领导套牢。表面上看是职业巅峰,内心里恐怕焦虑难安。能否成功,全看富凯;是非成败,运气要好。搞点兼职赚外快才是正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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